无餍wuyan

【ER/梵雷╳褪】濡血之爱(上)

*又名白切黑与白切黑

*梵雷把我涩疯了

*一般地爱上恶人,内含过激描写


虽然梵雷根本不想承认。但他不得不清晰地意识到,这个初出茅庐,刚从候王礼堂中走出的褪色者,在看他的第一眼就爱上他了。


从门中走出来的是位并不雅观的女性。她穿的如此简陋,只堪堪遮住不雅部位。身无长物,手里拿的是不知道从哪捡来的棍棒。比起一些从同一个地方走出来、但看起来或高雅或凶狠的褪色者,她像匹野蛮生长的野兽,结实的身躯在宁姆格福的阳光下泛着内敛厚重的色彩。

……但总而言之惨不忍睹。

那双眼睛好奇且急切地打量这个世界,然后她看到了他。


……

梵雷突然不想继续回想下去了。他下意识用双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低下头去,好像那个人就在他对面。在蔷薇礼堂的门前,血腥气与湖水的潮雾之中,回想一个和他没有任何合作以外关系的人,本就不合理。白金之子在远处游荡,它们手中粗劣的武器在雾外影影绰绰地移动,像巨大的蚯蚓在以某种恶心的方式蠕动。

血蔷薇糜烂的香气在些微的风中隐秘地飘荡,身后的血池偶尔发出不详的咕嘟声,有什么在蠢蠢欲动,被觊觎的感觉让梵雷有些烦躁——那只是只迷失在鲜血中的怪物罢了,但褪色者在第一次见它的时候可被吓得够呛,从涌动的鲜血中躬身而起的怪异敌人,他在礼堂外听着她“什么东西!救命”“别过来!”“要死了要死了!”声嘶力竭的尖叫,但最终她还是全须全尾地从门里走出来了,与侧面的他对上视线。

他没有挪动一步,只是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,褪色者出来时,他甚至来不及收起那副津津乐道的态度。

梵雷愣在原地,揉搓的双手紧紧抓住对面的手掌,像两尾角斗的鱼。那时他脑袋里冒出的想法仅仅是:她不会因为讨厌自己而不为蒙格大人效力了吧。

但褪色者只是用疲惫且哀怨的眼神瞪了他一眼,随后骑上马,往远处沉没的遗迹冲了过去。不多时,他听见白金之子的惨叫,在破落的房屋间此起彼伏。


雾气仍然很浓。

他等得有些烦躁,但褪色者兴冲冲拿着立誓布说她去去就回,以她那种一个小时能跑来三十次的毅力,梵雷相信她也许下一秒就纵马从雾的那头飞来。虽然褪色者脑子不好使,但她揍人还是有一手的。先是葛瑞克后是满月女王,她带来的死亡从宁姆格福蔓延到利耶尼亚,有时路过的羊都要被扇两巴掌。有时梵雷不得不怀疑褪色者是个武力高强的疯子,远没有在他面前表现的那样单纯。

但无所谓,新王朝需要拥有强大力量的随从,只要她肯为蒙格大人效力,他才不在乎那人打的什么算盘。为了可能成为忠诚骑士的家伙,他愿意再等一等。


等待她的过程着实有些无聊。梵雷再度想起一些和她同行的经历。

为了唆使她背叛二指,梵雷给了她溃烂血指,让她去入侵别人,去残杀同类。

“我亲爱的。”梵雷搓着手告诉她:“你一定会爱上那种感觉的。”

褪色者看着他,一如既往轻浮、愉快、兴致勃勃,没有答话,只是从他手里拿走道具。她的眼眸中依然浮动的是善意的好奇,打量世界一如最初,如那刚诞生的幼兽。

他此时才意识到当时劝说她用血指时,自己存有别的心思。

那双在宁姆格福阳光下剔透如流金的眼睛,倘若为血痴狂……又会是什么样的呢?

某个细小的声音在他心里说:那样似乎有些可惜。

可惜在哪里?有什么可可惜的?

疑问没有意义,那声音他没有听到。


褪色者拿了溃烂血指,并没有立刻离开。她打量着手中的不祥之物,又抬头看了看梵雷。他依然一副悠游自在、谄媚而孤高的姿态,阴冷在装模作样的遮掩下仍不断渗出来。

也许在别人看来,这白面具的传教士是个彻头彻尾的坏种,打死也不该和他扯上关系。但褪色者不在乎。

她再次看向手中的血指,却在透过它看另外一些东西,开口说:

“如果我用了……如果我成为蒙格的骑士。”

梵雷轻浮地笑着听她说。她若有所思地抬起头,以毫不避讳的、近乎威胁的目光,直视那双总是恶劣看人的眼睛:

“你能不能,答应我一个请求?”


“……是什么呢?”

梵雷搓了搓手,等她说话。褪色者很少对他提出过要求,为了拉拢她,梵雷想如果不是多过分,他也可以答应。

“等我用完血指,我能不能——摸摸你的脸?”

“什么?”

他呆愣在原地,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,褪色者继续说:“不能摸脸,脖子也可以,只要是你肩膀之上的皮肤。如果不想让我看见你长什么样子,我也可以闭着眼睛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阴沉不定地考虑了一下,有一瞬间他恼怒地想拒绝,但转念一想,他干嘛不答应?他不用给这白痴任何一点东西,让她那该死的手指碰一下自己,很快的,他什么也不会损失。

用这个甚至微小飘渺的要求,换一个强大的同伴——他为什么不答应?

梵雷搓了一下手,用惯常的笑意回答她:“当然可以,我亲爱的。”


褪色者再来时,不像个人。

她带的是白金之子的头套,浑身赤裸——好歹穿了短小的上衣和裤子,手中的武器拿上了最初的棍棒(或者只是随手捡来的树枝),盾牌是只蠕动的水母。

你他妈——对着白金之子那黝黑纯真的双眼,梵雷差点骂出了声,这是从哪来的贵物,他甚至想立刻抽出玫瑰花给她来上几锤。

见他怪异的眼神,褪色者这才一拍脑袋:那圆乎乎胖墩墩的白金之子的脑袋,闷声说:“忘换回来了。”

梵雷忍着怒意看她把头套摘下来,露出那张还算顺眼的脸。她没意识到梵雷的态度,甚至还对他憨直地笑了笑。

果然褪色者脑子不好使。梵雷心想,这傻○应该被榨干最后一点价值后一点痕迹不留地去死。丢到南边的海里,或者扔入格米尔火山的岩浆口。

但此时他还得扬起笑脸对她,搓着双手谄媚的问:“你回来了?使用效果如何?”

“嗯……嗯。”

褪色者以一种颇为无辜的态度逃避了他的眼神。梵雷想,这白痴一定没好好完成任务。她说不定换成那副衣服就是为了去捉弄人,敬个礼然后从悬崖上跳下去自杀。

但血指总归是用掉了,他仍用着甜腻的语气呼唤她:“您感觉如何呢?”

“还不错。”

“既然你已经爱上入侵的感觉,那么……”

“等等。”

褪色者喊停了他,直截了当地说:“我们的约定呢?”

梵雷装傻:“什么约定?”

“我用了血指,你让我碰你的脸。”

褪色者直言不讳,梵雷暗骂,早该明白她是个根本不懂委婉也不会看眼色的白痴。他本来以为以她那不好使的脑子早就忘了这事。

褪色者望着沉默的梵雷,好心情地笑了笑:“你该付你的报酬。”

“……”

梵雷站在原地不动,褪色者没有催促,只是好整以暇地等待着。最终传教士选择让步,他冷着脸抽出短剑,从身侧割下一条布来,把沾着血迹与污渍的布条递给褪色者,以命令式的语气说:“戴上它。”

而褪色者似乎根本没觉得受到侮辱,她甚至表现地有些兴高采烈,或者,呃,垂涎三尺。梵雷真不想用这个词。

褪色者的一切都让他觉得火大。

她将布条缠到自己眼睛上了,遮住那双总是直直盯着他、让他无所适从的眼睛,梵雷感到些微的放松。他犹豫了一下,将短剑放回腰间,摘下了染血的兜帽,他微微用力,那张总不离身的白面具发出轻微的咔哒声,缓慢从他脸上脱离——在逐渐裸露在空气中的这段时间,一种莫名其妙的羞耻在他心里蔓延开。

都怪褪色者。梵雷想,他只是摘下面具,又不是脱光了给她看,这怪异的心情都因褪色者而起……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。

尽管再多不情愿,他还是将面具摘下来。被蒙住双眼的褪色者呆呆站在他面前,露出惯常的无辜。他发出一声轻啧,深吸了口气来掩饰自己的恼怒,随后伸出手——牵住了褪色者下垂在身侧、无力的手。

她不去用力时,手竟这样软,如同待宰的羔羊般任他摆布,梵雷牵着她,缓缓地,让她的指尖点在自己脸侧。

再无任何障碍、体温的传播,无比清晰的触感。

褪色者露出一个笑容……她怎么敢那么笑!他来不及品味其中的含义,就被她手的动作惊吓。找到他脸颊的手如同找到草地撒欢的牛犊,她如此放肆地将整个手掌都贴了上来。

热度在蒸腾,些微粘腻的感觉,是细小的汗粒,沾在他与她相贴的肌肤指尖,被碾压、被揉开、变成烂泥一样粘在那里。

梵雷感到恶心。然而她却并不满足,微微摩挲了他的侧脸之后,她的手指向耳朵探过去,指甲在他耳廓剐蹭了一下,随即指尖暧昧地在耳后沿着弧度,有些用力地划下来,落在他的脖颈——那里的皮肤下是他流窜的血液,尽管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家伙,血管仍在有力的跳动。

褪色者停在那,她似乎迷恋着体会这感觉。

但这停留在引起梵雷的反感前就移开,她的手像条蛇一样开始向他的后颈移动,弯曲的臂弯笼罩了他的脑袋,那张脸也随之接近、接近,直到呼吸都交叠。

梵雷没有动。他应该逃开的,这距离早已不是所谓委托者、同伴或是任何一种公开关系应该有的。

褪色者的指尖仍在游荡,混乱的触电般的麻从后颈传来,在那被兜帽的麻布掩盖底下,一只女人的手在他皮肤上攒动。

“……”

梵雷加重了喘息,在无所适从间,他的杀意蓦地爆发出来,如果能够化为实体绽放,说不定不输于染红整个盖利德的猩红腐败——他只想现在把褪色者千刀万剐。

短剑就在他身侧,如此近的距离,他能准确无误地将刀刃捅入她的心脏,绝对不留一丝活路。

他正阴沉地,悄然动手去拿武器,褪色者却突然开口,在她总是微笑的脸上,浮现出一点坦然的真诚。

“你要杀了我吗?梵雷?”

她察觉到了。梵雷收回手,刚要谄媚地否定,却听见她以某种天真说:“可以呀,毕竟我是会无数次复活的褪色者——在我杀死你之前,我允许你杀死我无数次。”

那带来无数死亡的凛冽在她身上一闪而过,随即了便像白鸟一样飞往远处消散了。她依旧淳善无辜,语调却多了一点令人无法不心动的柔软。被遮蔽着双眼,她的视线却好似毫无阻挡。褪色者面对梵雷,在那情人般的距离里温声说:“来吧,如果这能令你开心的话。”

梵雷猛然推开了她。力度之大,她猝不及防跌入身后浅薄的湖水。

“梵雷?”

白面具狠狠喘着气,他咬牙切齿,却什么也说不出来,这白痴、这傻瓜、这让人不爽的愚蠢之人——他就不该招惹她拉她入伙!

“梵雷?”

褪色者在原地,以跌倒的姿态喊他的名字,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把她推开。

梵雷逐渐平静了呼吸,他扯出立誓布来,扔在她脸上。

“去用女巫的血来染红它,这是成为鲜血王朝骑士的最后一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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