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餍wuyan

【ER/梵雷╳褪】濡血之爱(下)

 

*内有疯批表现的不正常恋爱

*ooc有,欢迎骂我


……

想起了不愉快的回忆,梵雷的脸色不算太好。无名的焦躁让他想走来走去,但优良的素质和高傲的自尊心又不允许他做出这种神经质的行为。

褪色者怎么还没来?不会死去的人,他并不担心她会遇到什么危险,他设想褪色者会如何在这片大地上驰骋,也许她被谁关起来了?也许她遇到了棘手的敌人?又或许……她只是单纯迷路了。

雾中的利耶尼亚似乎也将时间包裹住了,梵雷望着这仿佛凝固了的景色,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到底等她了多久。无论怎样,她已经让自己等了足够久。

然而他的脑袋里,却只有“等她来了,一定要狠狠骂她”这种想法。

他没有离开,他的脚仿佛生根,成了这血海的临近唯一一株雪白的花朵。在蔷薇礼堂门边的阴影中,他脚下的灯持之以恒地发出微小的光。

“……”

又站了一会儿,他才逐渐迟钝地意识到:“她不会不来了吧?!”


以他对褪色者的了解来说,那个脑袋里装不了二两墨的白痴,她确实有可能干出这种事。虽然她到处大开杀戒,却并不顺从于某个人的要求夺走谁的生命。

顶着一副纯真的脸,本质上却比谁都傲慢——他听褪色者说过她与魔法教授塞尔维斯的事,这个人接过对方的药水,满口承诺要给一个女战士喝,走出魔法塔,在门外就将药水摔了个粉碎,随后回来告诉教授药已经给了。

更离谱的是那个教授竟然相信了。

褪色者跟梵雷说这件事时,满眼都是率真又冰冷的笑意。

说起来她确实每次答应他的任务都没怎么好好完成。这次估计也看找一个女巫太难,索性不做了。

“……”

梵雷咬牙切齿:她就不能随便贿赂一个女巫,让对方随便放点血吗?本就是走个过程,她非要那么认真干嘛!

怀中早已准备好的纯血骑士徽章似乎在隐隐发烫。而等待的那个人始终没有从雾中跃出,就像以往她做的那么多次一样,张扬、愉快、以无限的亲昵、像宁姆格福夜空中陡然升起的一颗星——对他说:“梵雷!我来找你了!”


他也许应该继续做自己事。褪色者千千万,这个蛊惑不成那就去找下一个,然而他始终站着不动。

之前也有劝了半道失败的例子,不过他从不在意。这次给他的打击,比他预料的大得多。

她明明爱他。褪色者表现出的爱意太过明显,梵雷无法装作不存在,虽然她未曾说出口,但眼睛、微笑、不经意靠近的身躯,无一不在大声对他说:我爱你。

他一开始只是将其当作可以利用的条件……不!现在也是!

也许天真的是他——连作恶多端心思诡谲的传教士也被褪色者那副温顺模样欺骗了。

轻易相信那人的爱……还不足以说明,他有多愚蠢吗?


“……”

他想一走了之,但还站在原地。

此时他才终于注意到这里多么寂静,粗壮的树木如同死去的守卫般沉默地站在原地,湖水清澈无澜,却偶尔泛开花朵般的涟漪,远远荡开。雾气如薄纱,将一切都掩盖在轻盈曼妙的帷幕后,连人影的跳动也模糊不清……人影?

梵雷终于是忍着怒气,用和气到颤抖的声线喊出了声:“褪色者,你要到哪里去啊?”

她明显不是来找自己交差的,灵马的身影快得像道灰色的残影,向湖水深处飞驰而去。褪色者换了身衣服,终于不再穿那身不知道从哪具尸体上拿下来的杜鹃骑士盔甲,反而穿的毛茸茸的。

那双眼睛依旧灵动而天真,疑惑地仿佛与他是陌生人一般向这边看了一眼。梵雷轻易地从她脸上的表情,从好奇到错愕再到小老鼠般畏畏缩缩的愧疚,看出她的内心活动。

这人,估计在外面玩嗨了,把立誓布抛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

他很想立刻掏出武器给褪色者治治脑子,但见她慢慢向这边走来,却跟随她的脚步生出了多余的情绪。那多日未见的面容似乎稍微成熟了些,璞玉般的天真稍有磨损,却依旧栩栩如生。她行走间,透露着某种与濒临死亡的威胁相伴的游刃有余,然后在面对他时,一切强大的征兆又水银般化为烟雾消散,露出那赤诚的、鲜明的温和来。

他徘徊在此许久的烦躁,便像阴影般潜逃了。

梵雷很想公事公办,向她索要立誓布,赶她去沾血,再把徽章塞给她,从此一拍两散,可当她真正走过来时,他的嘴巴却立刻不再受他控制:

“你离开这么久,为什么不来找我?”

“……”

她似乎没料到梵雷会这么问,原本的笑容将下不下地粘在嘴角,形成怪异的僵硬,眼睛微微睁大,仍是以善意打量他,却始终没有张嘴。

梵雷又冷然问了一次。他已经知道褪色者是在思考借口,某种愤怒促使他摸向武器,以微微泄露的杀意开口:“你最好说实话。”

“这个……我可以不回答吗?”

见他不好糊弄,褪色者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,梵雷已经将玫瑰花束拿在了掌心,但他只是背着手,还在最后确认她的态度。

“不行。告诉我。”

“……”

褪色者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有些哀怜。她张口,稍有些懦弱:“我只是想让你活得久一点。”

梵雷并无动容,他追问道:“什么意思?”

“……你想,我收到纯血骑士徽章之后,你就要离开了吧。”

“所以?”

“我必然会杀死蒙格。”

褪色者说的话坚定而果断,似乎根本不在乎这有多么冒犯。梵雷烦躁地轻啧一声,又出现了,褪色者那阴魂不散的、带来如此多死亡的凛冽,像隐匿在她影子中的巨大怪物,向他投去冰冷而恶意的一眼。

她继续说:“……那我必然要杀死你。可我想你再多活一会儿。”

梵雷阴晴不定地挑了挑眉毛,无机质的白面具下眸光冰冷,他甚至露出了一个笑容:“你以为你一定能杀得了我。你在小看我?”

褪色者既没有插科打诨,也没有圆滑躲开。她只是以一种真情实感的悲悯看着他,微微摇了摇头。

仿佛她真的在为他的死亡哀悼。


传教士沉默着。他逐渐难以做出常有的判断,这种失控感引起他极端的厌恶与烦躁,仿佛火越烧越高,将他的白衣服和红玫瑰都点燃烧成灰烬,他望向他的仇人,他面前的褪色者。那女人垂下眸去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怒火一时间占据了他的脑海,那久经伪装的优雅终于被撕个粉碎,他咬牙切齿地低声说:“……滚出我的视线。”

褪色者像只莫名被训斥了的宠物一样惊恐地看了他一眼,但随即就立刻离开。她转过身去,梵雷不必再面对她那张令人心烦的脸。

因此、他的声音可以再度响起。

在说出口之前,梵雷已然懊恼于自己的愚蠢。他深深以自己说出的话为耻,甚至觉得自己被施展了什么魅惑的魔法,或是彻底疯了。

他说:“你到底爱了我多久?”

褪色者停下脚步,她没有立刻转过来头,在原地伫立了片刻,才嬉笑着投来视线:“你猜?”

“……”

几近褪色的宁姆格福。浅淡的棕黄色树林。破旧的长满青苔的礼堂。他背后蛮横生长的旷野。

——她熠熠生辉的眼眸。


……所以说他才不想回忆起来和褪色者的初次见面。

梵雷狠狠用手掌抵住自己的脑袋,发出厌烦的叹息。

碰上这个褪色者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。传教士抬手抽出短剑,割下了衣角边的布条递给褪色者。他什么也没解释,只是说:“带上。”

“啊?什么?”

于是梵雷抬脚向前走去,他再无犹豫与避退,展现出自己纯粹的劣质,拉着褪色者走到树的阴影处,强迫地将布条蒙上了她的眼睛。

随即面具掉落,发出随意的落水声。褪色者在黑暗中感受到什么猛然碾过了她的嘴唇。

梵雷冷漠的声音响在她耳边:“我只说一次:不准反抗。”

……

(那什么野什么的战,完整版在爱发电@无餍wuyan)

……

利耶尼亚依然寂静。如静固的镜面,偶尔雾气凝成一滴滴落。

这寂静里,一个声音来到褪色者耳边,热气微微泼散,小到微不可查,似乎刻意掩盖自己的存在:“你尽管来杀我。不管你复活多少次,我都会杀死你。”

那声音大起来,那人的拥抱紧密无间,粗糙的布料是不纯的白。温热的胸膛与她紧紧相贴,令她有点想嘲笑原来坏种的肌肤也泛热度。血腥味与蔷薇的秘香浓郁地惊人,使人不得不迷眩在其中。他终于带着低声的窃笑,近乎吻地附在褪色者耳边,劝诱般地为这乱七八糟的爱情下了定义:

“我们就这样,永远地彼此厮杀下去吧。”


——完——





后续:

做完了事梵雷打算提裤子润

褪色者:梵雷你也不年轻了只能做一次也很正常

梵雷:啊?

(于是又那什么了好几次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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